季璟猛地盯住秋雯,眼中殺意升騰。
“說!你從何處得的噬心散?”
噬心散是至毒之藥,煉製困難,非尋常可得。
秋雯被駭得渾身發抖,癱軟在地,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道。
“奴婢不知道...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...”
她說著,突然崩潰地哭了起來。
“隻是前幾日禦膳房的一個小太監給了奴婢一百兩銀子,讓奴婢將繡春囊偷偷藏在宋姑姑房裡頭,然後向衛嬪娘娘告發她。”
她喘了口氣,接著說。
“是奴婢被錢財迷了心竅,又嫉妒宋姑姑得寵,這才犯下大錯。但是噬心散的事奴婢屬實不知。”
她趴跪在地上不住地磕著頭。
“皇上請饒命,皇上請饒命...皇...”
她突然間身形一頓,七竅流血,轉瞬間癱軟在地冇了聲息。
李德元伸手在她鼻尖探了一下。
“皇上,人去了...”
“有意思...”
季璟怒極反笑,冰冷的眉峰冷冽地彎起。
他撐著頭瞥向宋瑾言,宮燈下那雙桃花眸幽暗深沉,猶如深淵,似要把人活活吞噬下去。
“看來你成了棄子。”
宋瑾言如今已經不再試圖解釋了,隻是季璟這瘋癲的性子,她也不敢刺激他。
季璟見她不再如往常那般解釋,心中更是煩躁不悅。
“啞巴了嗎?”
“奴婢已經解釋過許多次了,皇上會信嗎?”
季璟一窒,半晌才道。
“朕不會相信一個會對朕下毒的女人。”
宋瑾言聞言嘴唇抿緊,心臟泛起熟悉的刺痛,偏巧此時噬心蠱毒又發作了!
“奴婢會找到證據的。”
她行禮退下,轉身時還是忍不住開口。
“皇上的飲食起居今後需多加註意。”
“你在擔心朕?”
宋瑾言身形一頓,半晌才腳步有些踉蹌地出了寢殿。
季璟看著她慌亂的腳步,低喃道。
“宋瑾言,你就是個騙子!”
李德元在一旁站著不敢出聲。
偏殿裡,宋瑾言整個人縮進被子裡,右手按住心口,不過片刻冷汗已浸濕了衣裳。
她合上眼眸放緩氣息,疼痛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才慢慢消退。
“瑾言姐姐,您怎麼了?臉色如此蒼白!”
雙喜進來見到她如此模樣驚呼道。
“冇事,隻是身子不適,躺會兒就好了。你幫我打些水,我想沐浴。”
片刻後,宋瑾言整個身子浸在熱水裡,不由舒服地輕歎出聲,她微合著眼眸,腦子卻在飛速轉動。
能拿到雲錦的人,左不過那幾個,看今日的情況,想必繡春囊不是太後和衛嬪的手筆,那便隻剩下永寧宮的如妃和長樂宮宛嬪了。
但她與如妃未曾結怨,倒是宛嬪,一早便挑唆過衛嬪來找茬。
她不是傻的,當日和衛嬪遇上後轉頭查了才知道,原是受了宛嬪挑唆當了出頭鳥。
宋瑾言突然想起季璟從邊關回來後,上京曾有流言說季璟欲娶王悠宛,但是冇多久皇上便給她和季璟賜了婚。
她那時隻以為是空穴來風,但如今看季璟對王悠宛的態度...宋瑾言心下一沉。
季璟中毒一事,恐怕和她脫不了乾係。
隻是如今秋雯中毒身亡,死無對證,好不容易有點線索又斷了。
宋瑾言有些不甘,腦海裡細細的過著今日每一處細節,突然閃過秋雯磕頭時手上紅疹。
原是如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