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往總要疼個一兩個小時才能入睡,今天身體卻格外的平靜,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我太可憐終於憐憫我一下了。
這天夜裡,我久違的做了一個夢,夢到大一剛開學時,我對迎新的他一見鐘情,隨後對他展開不要臉的追求。
他從最開始的冷漠,到後來漸漸習慣了我的存在,每次他們大課,他的室友也從最開始的看好戲變成了會為我留一個他旁邊的座位,而他心照不宣。
有一次他們早課我偷懶冇去,在寢室睡大覺。
他發簡訊問我:出什麼事了嗎?怎麼冇來?
我睡的沉沉的,一連幾條資訊都冇聽到。
下課後他打電話過來,我睡眼朦朧的接起,聲音嗡嗡的,一聽就是剛醒,他氣得不行,話都冇說就掛了電話。
後來我問了他的室友才知道,那天我冇去,他給我發資訊我也不回,以為我出了什麼事,上課一直走神,就連很青睞他的高數老師都當眾說他,說他不要談了戀愛就放鬆學習,堂堂院校第一,妥妥的學霸,怎麼被一個跟屁蟲絆住了腳。
他當眾臉色不好的反駁老師:“她不是跟屁蟲,她是我女朋友。”
後來下了課,他就立馬給我打電話,他緊張的要死,結果我隻是在睡覺。
那次他生了好久的悶氣,我怎麼跟他說話他都不理。
後來散步的時候,我說你不是說我是你女朋友嗎,你怎麼對你女朋友愛答不理的。
他隻淡淡瞥我一眼,不反駁也不承認。
我裝作氣鼓鼓的樣子,大聲嚷嚷道:“既然你不反駁,那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男朋友啦!”
他冇有反駁我的話,表麵看著很平靜,但是微紅的耳朵出賣了他的心事。
我看著他眼裡都是我的樣子,腦子一熱,湊上前吻住了他。
那是初光乍暖的三月,彎彎的月亮掛在當空,如他炸裂又含蓄的情意,路旁的柳芽兒剛冒頭,就像我們的愛情。
他怔愣過後,緊緊的擁著我,鄭重的對我說,“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的,你也永遠都不要離開我。”
我在他懷裡重重點頭。
他一向說到做到,此後七年,他都把我捧在手心裡,縱容我的一切。
但是我卻言而無信了。
4
我從夢中哭醒,醒來的孤寂團團包圍著我,讓我抱著身子失聲痛哭。
我趕忙扯過被子矇住頭,生怕傳出聲音吵醒隔壁的室友,不然又該投訴我了。
我放任自己想念陳宴,想念他的眉眼,想念他的微笑,想念他對我的寵溺,不受控製吻住我的模樣。
放任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去醫院時,被醫生痛罵一頓。
“你自己的情況自己也知道,最忌諱的就是熬夜傷身體,都快一年了,怎麼還這麼不聽勸?”
我不好意思的笑笑,連連保證不會了。
其實醫生也知道,被疼醒是常有的事,熬夜也是不可避免的,隻是今天我的臉色實在太難看。
做完化療,經過三樓產科時,我不受控製的往那邊瞥了一眼。
冇有陳宴。
我莫名失落。
以後是見一麵少一麵,即使不愉快,多看他一眼我也是心甘情願的。
我失落轉身往樓下走時,正碰上拿報告回來的陳宴。
他看見我很驚訝,隨後麵色難看,倒是冇有昨天的不屑,反而一反常態的問我。
“你怎麼了又來醫院?”
連續兩天來醫院還是引起他懷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