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驚恐睜大雙眼,發現麵前的壯漢背部中箭,直刺心臟。
瞧那傷口溢位的藍色液體,劍上應是抹了毒。
壯漢的下屬見大哥倒下,十分憤怒地站起身,朝四周張望:「誰?出來!」
地牢的鐵門被粗暴地推開,發出刺耳的聲響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入口處傳來。
緊接著,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。
他的眼神堅定而冷酷,手握一把長劍,劍尖上閃爍著寒光。
我看著那把熟悉的劍,和旁邊空空如也的牢籠。
他們第二日便已將我倆分開關押。
莫非執劍之人,是柳擎宇?
他逃出來了?
20
壯漢的下屬嚷嚷著要為大哥報仇,提起斧頭就跑了過去。
看守地牢的其餘侍衛見有外人闖入,紛紛上前防禦。
那人冇有猶豫,他身形如風,瞬間衝入人群,長劍揮舞間,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。
想起他身上還有傷,我不免有些擔心。
忽然,一個大漢的劍從斜後方向他刺入,我看得著急,衝著他的身影大喊:「柳擎宇,小心!」
闖入那人的身軀微微一頓,但很快反應過來,轉身便將打算偷襲之人擊殺。
他的劍法淩厲而迅猛,每一次攻擊都準確地擊中敵方要害。
不過十幾分鐘,他就以一敵眾,獨立於風中。地上則躺滿了捂著胸口嗷嗷叫的守牢侍衛。
「我的人,誰敢動?」
聽見這聲音,我抓緊牢籠的手瞬間泄了氣。
他是,宗政高揚?
他將劍背在身後,大步朝我走來:「幻竹,你冇事吧?」
由於背光,直到走近,我纔看清他的臉。
「怎麼,看見我,你像是很失望?」
心底最後一絲希望破滅。
這個牢籠,逃與不逃還有什麼區彆嗎?
無非是從一個地獄進入另一個魔爪。
他一劍砍斷牢籠的鎖,進來為我解開身上的鐵鏈。
「柳擎宇呢?」
聽見我的問話,他的笑容僵在嘴角:「你倒是挺關心他。」
那不是廢話嗎?
要不是讓他與我同路,他本不必捲入這場紛爭。
解開鎖鏈後,我滿身是傷,無法行走。
宗政高揚將我抱起,身體突然的蜷縮扯到了受傷的皮膚,我冇忍住發出“嘶”的一聲。
他停下來:「乖,再忍忍,車上有醫師。」
我冷冰冰地問:「他人在哪?」
柳擎宇之前害宗政高揚入了大獄,這次下江南也是去尋找能夠坐實他罪行的證人。
我被刑罰折磨得如此慘,他那邊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。
我怕宗政高揚會趁人之危,藉此機會...除掉他。
宗政高揚深吸一口氣,眼神裡燃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:「他,我自會處理。」
我掙脫他的懷抱,直接摔倒在地:「要帶,就將我與他一同帶回京都。不然淮南王府那邊,我無法交代。」
他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,過來再要抱我:「你跟他們交代什麼?柳擎宇是下江南途中不幸路遇賊人,後被劫財害命,跟你冇有關係。」
我撿起倒地侍衛的劍,將它橫在脖子前:「若是隻能帶一人,我今日便喪命於侯爺麵前,就當我與他一同被賊人害了吧!」
由於力道不小,我的脖子上已滲出了絲絲血珠。
不過和這幾天的刑罰比起來,這點疼痛和螞蟻咬冇什麼區彆。
我不確定宗政高揚怕不怕我死,但若將柳擎宇一人留在這裡,他必死無疑。
他幫過我那麼多次,我絕不能丟下他苟活。
見我堅決,宗政高揚歎了口氣:「他無事。」
待宗政高揚承諾不會對柳擎宇落井下石之後,我才允許他的接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