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歎了口氣:“勞工每日都有工錢,還可到糧鋪買些米麪,比其他百姓好很多了,你先退下吧,待我想想。”
經此一事,沈箏也吃不下飯了,一旁的賴叔看她滿臉愁容安慰道她:
“大人不同意是對的,您已經對他們夠好了,大人切莫將此事放在心上。”
沈箏心中想的其實不是勞工們想將餐食帶回家一時,她想的是如今糧價逐日上漲,再不控製著價格,恐成大患。
她看著碗裡的大米問道:“賴叔,如今糧價幾何?比往日漲了多少?”
說及此處賴叔也歎了口氣:“大米十五文一斤,粟米十二文一斤,白麪十文一斤,往年的陳米比去年的新米要便宜些,但也要十文一斤,比往日都貴了四五文錢。”
四五文,相當於短短一月,糧價就上漲了一半左右的價格。
這個時代勞工的工錢與糧價根本不成正比,根源問題便出在農業生產力上,農業生產力都未發展起來的地區,光是溫飽問題都能磨死一大幫人。
沈箏在腦中思索著糧價的解決辦法,她得把糧價控下來才行。
可她思來想去,覺得自己竟走進了一條死衚衕,縣衙如今冇有存糧,賬冊上也隻有當時王廣進給的三千兩銀子,如今也已經用了一部分了。
控製糧價的方法無非就是開糧倉放公糧,將市麵上商人定的糧價給壓下來。
可如今她是糧財兩無,想要壓價,如何壓?
此時的沈箏覺得煩悶不已,飯是吃不下去了,隻得給賴叔說了一聲,便抬步走了。
走在回縣衙路上的沈箏不禁在心裡暗罵著係統,彆人有係統是要啥有啥,她有個係統完全是來討債的!
兌換商城裡的物品看著是讓她眼饞不已,可如今她是一個都換不起,隻能看不能換,比看不到還令她痛苦。
這係統除了一開始給了她幾麻袋糧種,後麵是動靜全無了!
糧種!
沈箏找了個角落打開係統麵板,認真翻閱著關於雜交水稻的記錄,待她看見角落裡記錄著雜交水稻畝產的小字時,腦子裡閃過了一個想法。
這無本的生意,不知道是否能行......
在回縣衙的一路上沈箏都在細細琢磨著這方法的可行度,不知不覺間竟已經到了縣裡唯一一家糧鋪跟前。
“縣令大人!”店鋪裡眼尖的夥計瞧見了他,趕忙回頭朝喊道:“掌櫃的,縣令大人來了!”
不過片刻裡屋便出來了個微胖的中年男人,他從裡屋出來後看了一眼門口,待看清來人真的是沈箏後就從櫃後迎了出來。
他臉上的笑讓人找不出絲毫毛病,任誰看了都覺得這人是個笑彌勒。
“縣令大人今日怎的來了!小店蓬蓽生輝啊!”
沈箏正看著櫃檯木板上寫的糧價,與方纔賴叔說的一般無二。
沈箏朝糧鋪掌櫃一拱手:“不知掌櫃的如何稱呼。”
糧鋪掌櫃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,連連後退擺手:“大人使不得,小人姓胡,名利開,大人喚我全名便是。”
沈箏邊打量著店內的米麪糧,邊朝胡利開說道:“胡掌櫃,叨擾了,實不相瞞,今日我來確實是有一樁事想與胡掌櫃商量。”
胡利開眼裡閃過一絲精芒,麵上還是笑眯眯的模樣:“大人裡麵請,咱們到後麪茶室去說。”
沈箏點點頭,朝胡利開做了個請的手勢,胡利開便走在前麵帶起了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