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昭麓收斂了情緒,溫聲道:“今日是我照顧不周了,明日我就安排人給你做補品。”
他一直以為她手腕的傷是因為輕生,冇想到卻是為了救鬱晏宸,剛剛確實不小的震驚一下。
不過,他不是一個遇見點困難就打退堂鼓的人,況且含嬌剛剛的態度他也看見了,她對鬱晏宸隻有厭惡,假以時日,一定會打動她。
珍珠默默在心中翻了個白眼,這人真煩,真以為自己三品官了不起呢,小侯爺身份說出來嚇死你!
“不勞煩蔣大人了,這些事交給珍珠就好。”
阮含嬌拿起湯匙吃補品,她跟誰過不去,也不會跟自己過不去,燉都燉好了,為什麼不吃。
況且,她若是冇記錯,自己癸水快來了,之前割手腕流了那麼多少血,當然要補回來。
蔣昭麓看她小口小口吃著燉盅裡的補品,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,桌上的菜都是他精心安排的,也是她喜歡的,她一口冇吃,鬱晏宸派人送的補品,她二話冇說就吃了。
阮含嬌吃了幾口花膠紅豆燉奶,覺得有些甜了,可能船上不方便泡發紅豆,用紅豆沙的緣故,為了將甜意壓下去,她吃了幾口桌上的菜,蔣昭麓臉色這纔好看了些。
蔣昭麓斟酌了半天,說道:“含嬌,到平州之後,我先帶你去太守府,為你討回公道,之後你跟我去京城如何?我在平州不能多做停留,還要回京覆命。”
阮含嬌之前的態度,等於將話挑明瞭,冇想到蔣昭麓還是不屈不撓,不過……想到他說要幫自己討回公道,阮含嬌含糊的應了句,“先到平州再說吧。”
珍珠倒茶的手,輕輕一抖。
晚飯後,珍珠藉口去廚房,跑去找鬱晏宸。
鬱晏宸迎風站在甲板上,看著月色,聽見身後有腳步聲,問道:“打聽到了?”
薑雲鶴應聲道:“回小爺,打聽到了,若是說起來,蔣昭麓跟您還沾親帶故。”
鬱晏宸轉回身,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,“京城的鬱家人都死光了,哪還有什麼親戚!”
薑雲鶴麵色一訕,低頭答話,“屬下聽那些侍衛說,蔣昭麓是當今皇太後親妹妹的嫡孫,吏部尚書蔣青山的嫡子。”
他想了想又道:“屬下因為這些年不在京城,所以不認識他。”
鬱晏宸若有所思:“怪不得能帶兩千精兵來島,說話還這麼囂張!”
怪不得那女人想給他做妾呢!
珍珠噔噔跑來了,氣喘籲籲道:“小爺,不好了,小姐要跟蔣大人回京城了!”
鬱晏宸眼中閃過一絲陰鷙,目光淩厲地看向她:“你說什麼!”
珍珠被他凶狠的模樣嚇到了,往下嚥了咽口水,穩了穩心神,將阮含嬌和蔣昭麓的對話原封不動地學了一遍。
鬱晏宸聽後一言不發,臉色陰沉,眼神冷得像刀子,渾身散發著寒意。夜間。
阮含嬌躺在床上,換了好幾個姿勢都睡不著,總是覺得哪裡不對。
珍珠在外間聽見小姐頻繁的翻身聲,起身去看她,“小姐,要喝水嗎。”
阮含嬌本來不口渴,聽見這句話倒有些渴了。
“喝點吧。”
她手臂枕著頭,臉朝裡臥著,曼妙的身姿呈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,聽見腳步聲,轉了個身起來。
一座高山似的陰影立在床邊,根本就不是珍珠,待看清麵前人的臉,阮含嬌嚇得心驚膽戰,立即往床裡退去。
“你怎麼來了!”
她聲音滿是防備和厭惡,任誰都能聽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