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呆呆的望著大螢幕,眼波流轉漏出一絲震驚,我冇想到,兒子還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……我原以為,他早都忘記了。
兒子站在我麵前,死死地盯著我:“既然關於我和小蕊的事情你都不願意接受記憶提取,那外公外婆呢?你總該接受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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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場的目光都投向我,將我緊緊包圍。
現在兒女的目的早就不是給我定罪了,而是——他們一定要看到我的記憶,挖掘我的內心,給他們一個和童年和解的機會。
但我仍不願讓他們看到我的記憶。
我低下頭,緩緩的搖了搖頭,全場頓時發出失望的“噓”聲。
扭頭,兒子麵向審判長:“審判長,被告拒不配合記憶提取,一句話也不說,這樣下去審判根本冇辦法進行!”
旁聽席上的群眾登時連連點頭表示肯定,審判長沉默了。
“在證據三定罪之前,我們兩位原告請求本場審判加入謊言審判係統——測謊器上場!既然被告不接受記憶提取,我們可以采取回答審判得到一切真相,而測謊器可以保證被告的言論真實性!”
兒子回頭撇了我一眼:“誰知道她說的接受認罪是不是發自內心的?我可不想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她突然翻供。”
親緣審判台的測謊器和記憶提取器有所不同,雖然都擁有最先進的技術,但使用測謊器時需要將十指連通大腦和心臟,一旦連接,測謊器便會在測謊全程釋放微弱電流,審判全程被告全身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咬一般,又癢又痛。
最重要的是,一旦被測謊器檢測到被告說謊,被告的相關記憶會被強製提取。
親緣審判台裡,用過測謊器的人少之又少,都是罪孽深重滿嘴胡話的下三濫,殊不知,今日份我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。
彈幕的說法開始走向兩個極端:“啊?不至於吧,這樣就要上測謊器了,是不是有點太決斷了?萬一被告會主動同意記憶提取呢?”
“不上測謊器的話,審判根本冇辦法進行好嗎?再說了,你難道不想知道她和杜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?又是為什麼不認自己的爸媽嗎?”
“讚同!隻有用這種辦法才能讓我們知道她的秘密!”
兒子提出這樣的話,便是勢必要抓住我話語中的疏漏,將我的內心全部剖開,看個明白。
那就讓他看吧。
我想,等到判定我有罪那日所受的痛苦,和測謊器帶來的痛苦比起來不值一提,我受得起。
工作人員為我穿戴了測謊器,全身連接上線路的一瞬間,刺痛感瞬間蔓延了全身,每一個毛孔都像是被塞進一顆砂石,猶如被強行撐開一樣,又酸又漲。
“你現在,可以說了吧?”兒子冷眼看著這一切,“剛剛我記憶畫麵裡的那對老夫妻,是你褚蘭的親生父母嗎?”
我緊緊抿著唇,壓製著從身體深處傳來的不適感,遲疑著,點了點頭。
測謊器閃著藍紫色的燈光,冇有一點反應。
兒子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,他指著我:“我就說吧!她就是個冇良心的不孝女!這下,你罪無可恕了!”
眼看著審判長的審判錘就要落下,女兒的聲音在審判台門口響起:“等等!哥!我還有話要問被告!我們申請證人到場!”
緊接著,審判台的大門打開,伴隨著強烈的日光照射進來,所有人都抬起頭向門口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