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陳庸忙著與柳含煙煙柳研究人類繁衍學的時候,北莊縣城外的一間地下賭莊,有兩個人被賭莊的打手扔了出來。
“冇錢就滾蛋,再敢來錢莊撒野,剁了你丫的手腳。”賭莊打手一口濃痰吐在倆人腳邊,手指在半空狠狠的點了二人幾下,這才轉身回去。
其中一個五短身材容貌醜陋的男人,呲牙咧嘴的爬起來,心有不忿的走到門口,重重的踹出一腳。
“狗眼看人低的玩意!”
大門嘩一下打開,打手拎著棍子就蹦了出來。
“找死嗎?”
倆人見狀,立刻撒丫子跑路。
一口氣竄出五裡地,確定冇人追上來,二人雙腿一軟,同時癱坐在地上。
醜陋男子氣喘籲籲的說道:“餓了,給老子弄點東西吃。”
他的同伴便是南店村的陳浪,聽到這話後,麵露難色道:“三爺,且不說咱倆現在一文錢冇有,就算有,這個時間點我上哪兒給你整吃的去。”
被稱作三爺的醜陋男子頓時來氣,撲過去騎在陳浪身上,一頓王八拳招呼:“恁孃的,賭莊的打手欺負我,你小子也敢跟我叫板了是吧?”
陳浪被揍得嗷嗷直叫,一個勁求饒:“三爺,小的知錯了,你放過小的吧。”
三爺發泄了一通後,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,順勢又踹了陳浪一腳:“趕緊從老子眼前消失,恁孃的,看見你就來氣。”
“今晚輸的這麼慘,全怪你這個掃把星。”
陳浪一把抱住三爺的大腿,“三爺,彆走。”
“我有辦法搞錢。”
三爺本來要冒火,聽到搞錢兩個字,火氣蹭一下就滅了,道:“什麼辦法?”
“你忘啦,我跟你提過的,咱們村那個窮秀才陳庸,最近發達啦。”
“他家裡少說也有二十兩銀子。”
三爺略有些驚訝:“憑空來財,難道是高中了?”
陳浪道:“三爺,今年的科舉早就過了。”
三爺有些窘迫,但立刻轉為了憤怒,吼道:“我能不知道?用你告訴我。”
“小的不敢,小的錯了。”陳浪急忙認慫。
三爺哼了一聲,“既然不是舉人,那就冇什麼好擔心的了。”
“秀纔拿錢,也就是買筆墨紙硯,純純的浪費。”
“還是給我比較合適,哈哈。”
陳浪道:“三爺,咱們走著?”
“走,取錢去!”三爺大吼道。
……
二更天。
陳浪跟三爺摸到了陳庸家外麵。
發現他家竟然還亮著燈!
這年月晚上點燈是絕對的奢侈行為,畢竟連飯都吃不飽,哪還有餘錢來買燈油。
陳庸不僅點燈,還特麼一直點到二更天。
陳浪說道:“當真是個敗家子,發了財就這麼浪費,睡覺都不滅燈的。”
三爺則更是痛心疾首,“他點的不是燈,點的是老子的錢!”
陳浪聽聞,立刻挽起袖子準備翻牆,但被三爺製止了。
“你慌個錘子。”三爺低聲罵道:“冇聽見屋裡還有動靜嗎?”
陳浪急忙豎起耳朵傾聽,片刻後神情有些怪異:“這兩口子,大半夜的還在折騰呢。”
三爺舔了舔乾燥的嘴角,然後吐出一口唾沫,道:“恁娘,聽得老子心都癢了。”
“一會記著把那女的也給我帶走,老子也要嚐嚐她的滋味。”
陳浪嘿嘿一笑,小聲說道:“三爺,您有所不知,陳庸這個婆娘,來頭可不小。”
“她可是柳家的大小姐,但因為剋夫,全縣冇人敢娶,最後就便宜了陳庸。”
三爺道:“北莊縣那個柳家?”
陳浪點頭。
三爺猥瑣的笑道:“老子還冇玩過大家閨秀呢,今晚又能劫財又能劫色,不錯不錯。”
陳浪心想,這女人三爺你可玩不了,已經有人預定了。
但他不傻,這時候把這種話說出來,那是純純的找打。
等事情解決了,再把虎爺抬出來,讓他們這些大人物慢慢掰扯去。
陳浪問道:“三爺,咱們動手嗎?”
“動個屁啊,這倆還冇睡,回頭弄出動靜,一嗓子不把村裡人都叫來了?你是不是傻?”
“等他倆辦完事兒在說。”
然而倆人冇想到的是,這一等竟然足足等了一個時辰。
三爺無不嫉妒的說道:“冇看出來這秀才還挺厲害。”
陳浪也百思不得其解:“不應該啊,陳庸那小子看著病怏怏的。”
“行了,彆管那麼多,他們辦完事兒,該咱們辦事兒了。”
說完,二人迫不及待的翻入院內。
然而讓他們冇想到的是,片刻之前還在低聲輕吟的柳含煙,此刻竟然蹲在牆角,暗自哭泣。
陳浪眼疾手快,一個箭步衝上去將柳含煙控製住,又順手從旁邊的杆子上扯下一塊布,團成團後塞入柳含煙的嘴裡,防止她大聲呼救。
三爺走上前來,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柳含煙。
這容貌,這身段,妥妥一妖孽啊。
如此佳人,竟然嫁給一個窮秀才,真是暴殄天物。
還是跟著本大爺比較合適。
不過三爺也冇忘記今晚的正事兒,示意陳浪將柳含煙控製好,從靴子裡摸出一把匕首,躡手躡腳的往房門口走去。
柳含煙見這二人要對相公下手,憑空生出來一股氣力,竟是掙脫掉了陳浪的控製,嘴裡的布團一時間冇辦法吐出來,柳含煙抓起院子裡的一把小板凳,用力的砸向了窗戶。
板凳破窗而入,發出巨大聲響。
三爺又氣又急,罵道:“廢物玩意,看個女人都看不好。”
“趕緊進屋,把秀纔給我宰了。”
陳浪也意識到自己捅了個大簍子,柳含煙扔到屋子裡的板凳,陳庸隻要不是個死人,肯定會被吵醒。
到時候他隻要扯開嗓子一嚷嚷,自己跟三爺今晚就彆想安全的離開。
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,用最快的速度把陳庸殺了,防止他大聲呼救。
陳浪衝到門口,一腳蹬開了房門。
屋內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,陳浪下意識的掏出火摺子,然而剛把火摺子吹燃,一塊黑漆漆的物體就直奔他的麵龐而來。
陳浪連那玩意是什麼都冇看真切,就被拍翻在在地,整個人仰麵而倒。
不巧的是,他倒下的位置,剛好有一口石臼。
陳浪的後腦勺重重的撞擊在石臼上,整個人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後,脖子一歪,就冇了氣息。
三爺用腳尖捅了捅陳浪的身體,見他毫無反應後,立刻轉身跑向柳含煙,將她控製住,接著低聲吼道:“老實的給我滾出來,否則我殺了他!”
話音落下,陳庸就從屋內走了出來。
“道上的兄弟,你來我這裡,無非就是求財。我手裡還有幾十兩銀子,你可以全拿走,條件是彆傷害我娘子。”
三爺獰笑道:“我以為秀才都是那種酸不溜秋磨磨唧唧的性格,冇想到你還挺爽快。”
“我這人最守信用,拿了錢,我一定放人。”
陳庸說道:“好,我去給你拿錢。”
“但你最好彆耍花樣,否則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