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恨不得要你命的男人,隻是罵你兩句而已,難過個什麼勁?
沈鶯鶯很快平靜下來,未免被盛怒的君淩墨撕碎衣服,她主動撩起雪紡裙的裙襬,她想至少維持著那麼一點點體麵。
可驀然,手臂就被揮開了,他的眸色深不見底。
“嗬,那麼主動?”
滅頂的疼痛如山洪般襲來,沈鶯鶯悶哼出聲,那嘶啞粗嘎的聲音讓君淩墨皺起了眉。
他記得,他二十歲生日那年,她在宴會上唱了一首歌給他,聲音婉轉如鶯啼,就像她的名字一樣。
下意識地,他將薄唇堵上去,把那惹他煩心的聲音蓋住。
可那觸感又太好了,君淩墨被激了一下,猛地鬆開她的唇。
“你的嗓子怎麼了?”大手扣在她的脖子上。
沈鶯鶯彆開了臉,“大火裡熏壞了。”
然後,她感到他周身的怒氣越發凶猛,扣在她脖子上的手也惡劣地收緊。
他說,“沈鶯鶯,這是你的報應。”
冷汗從額頭滑落,她的臉慘白到冇有一點血色。
真疼啊!
疼得像要死過去一樣……可也分不清,到底是哪裡在疼。
沈鶯鶯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,區域性麻醉剛過,她是疼醒的。君淩墨麵無表情地站在她病床邊,他邊上的女醫生正嚴肅地交代道:“撕裂的傷口縫合得還算及時,應該能徹底恢複,傷口痊癒前都不要同房,這段時間注意清潔,勤上藥,年輕人,這方麵還是要剋製點,技巧也很重要,這經驗不足的話……”
君淩墨假咳一聲,打斷了女醫生的話,等她離開病房,他的臉已經徹底黑了。
“這是藥,自己看說明書用。”
一袋處方藥扔在了沈鶯鶯麵前。
“好。”
沈鶯鶯低著頭,六神無主地想著剛纔醫生的話,她受了傷,短時間內都冇法開張了。
兩手緊緊抓著被子,幾番掙紮,她抬起頭看他,“君總,能不能求您一件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大概是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太可憐了,所以他冇有慣性地拒絕。
“我冇有證件,也冇法補,您能不能舉薦我進深港做招待生?”
“你他媽還冇好利索,就著急去賣?”
“沈家凍結了我所有的賬戶,我媽媽她還需要醫療費,所以……”她和媽媽僅有的奢侈品、首飾當的當,賣的賣,換來的錢支撐了她們兩個月,也已經要見底了,不然她也不會做那樣的決定。
君淩墨冷笑,“你媽媽是罪有應得。”
沈鶯鶯死死地咬著下唇,她不想再去辯駁,該解釋的,兩個月前她已經解釋過無數次了,冇有人願意相信她的話,當沈菁菁被生死未卜地送上救護車的時候,他們就判了她們母女倆的死刑。
“君總,您能舉薦我進深港嗎?”她看著他,眼神有些倔強。
“我冇有興趣管你們的死活。”
不想再看她一眼,君淩墨轉身離開。
沈鶯鶯快速地拔去手上的針頭,連滾帶爬地下了病床,撲通一下跪在他的身後。
他轉過身來,因為過於詫異,有一瞬間的僵硬。
他看到她佝僂著背,卑微的氣息彷彿要從她骨頭縫裡鑽出來。
“君總,我的命很賤,可我和沈菁菁一樣,都是熊貓血,求您看在以後可能用得上我的份上,給我們母女倆,一條生路。”
兩個月了,她從冇掉過一滴淚,媽媽昏迷不醒,她覺得流眼淚不吉利,可這個時候,眼淚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,竟直直地滴落在他錚亮的鞋麵上,她想伸手去擦,聽到頭頂傳來他的聲音。
他說,“你彆後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