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木鐵冇有進門之前,爺爺幫我分析這件事情的時候就說過,我隻有兩條路可以走,要麼拿出來自己不在場的證據,要麼把真凶給找出來。
如今證據我是拿不出來了,所以隻能硬著頭皮走另外一條路!
那我要怎麼找出藏匿在暗中的真凶呢?
隻能,從連劍的夢境入手!
夢,包容著很多的東西,氣運、吉凶、災病等等都能從夢境之中的顯現出來。當然,這有著一個前提,必須將夢境的寓意給準確的解析出來。
通常來說解夢的方法有兩種,一種是現實心理類的,根據一個人的出身、職業、近期精神狀態等等去剖析夢,代表性的著作就是佛洛依德那本《夢的解析》。
我高考以及訂婚之前所做的夢,爺爺就是用這種方法解出來的,現實心理類的解析方法入門簡單,如果能長久研習,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掌握一二。
不過這種方法也有很大的侷限性,不光要對做夢之人的背景有所瞭解,還要涉獵大量的心理學知識,冇有一股子鑽研勁兒,往往冇有辦法領悟精髓。
相較於此,我更喜歡用老祖宗傳下來的玄學去解析夢境,所以從我學習解夢開始,翻閱最多的就是爺爺當金疙瘩一樣珍視的《周禮·春官》,也就是我們常說的《周公解夢》。
當然,我所說的並不是市麵上流通的那些,用爺爺的話說,那些書裡記載的東西連皮毛都算不上,加起來都不如聽他這本書的一頁紙有價值。
爺爺有冇有吹牛逼我不知道,不過那本書的確是深奧晦澀的,幾乎涉獵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,上到日月星辰,下到山河草木,粗到四季時節,細到人體髮膚,都囊括到了其中。
按照書中所說,人的夢粗分有六:分彆是正夢、噩夢、思夢、寢夢、喜夢、懼夢。
細分則有九:氣盛之夢、氣虛之夢、邪寓之夢、體滯之夢、情溢之夢、直葉之夢、比象之夢、反極之夢、厲妖之夢,每種夢都有不同的寓意和象征。
連劍的夢,我是用周禮去解的,將其歸結到了喜夢之中,但因為當時我的大意,並冇有及時察覺到那是連環夢,所以造成了這一場悲劇。
如今當我將他的夢拆開之後,可以確定那場夢的前後主調是不一樣的,以那場大雨為分界線,前半部分是喜夢,雨的出現又意味著那是氣盛之夢。
後半部分與喜夢截然相反,是一場懼夢,無論是水草變成的頭髮,還是魚變成的白骨,其實所呈現出來的都是一種寓意,所以又可以稱之為邪寓之夢。
捋清楚了連劍這場夢的本質以後,我終於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,接下來要做的,就是將邪寓之夢給謹慎的解析出來,將每一種寓意都弄清楚。
到了那時,是否會挖出有價值的線索,自然會見分曉!
“十三,你還愣著乾什麼,姬老說讓你自己了結到底是什麼意思啊?”皇上不急太監急,在我剛剛回過神的時候,木鐵已經急不可耐的問了出來。
“我爺不是說了嗎,既然拿不出不在場的證據,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把真凶找出來了,你們暫時冇有鎖定彆的嫌疑人,隻能我來幫你們找了!”
“你怎麼找?”木鐵愣了一下。
“當然是從夢裡麵找!”
我回憶了一下剛纔所分析的東西,繼續說道:“我同事的這個夢,主調是喜夢,但在裡麵勾著一個邪寓之夢,所以隻要弄清楚邪寓所指,就能尋找到蛛絲馬跡,到時候再順藤摸瓜的把真凶給挖出來。”
“就憑你?”
木鐵狐疑的看了我一眼,然後有點兒不屑的笑了笑:“十三啊,不是我打擊你,如果這句話是姬老說的,我百分百的相信,但我知道這不現實,畢竟姬老已經三年不給任何人解夢了。雖然姬老是你的爺爺,你常年耳濡目染之下也掌握了一些門道兒,但我還是不相信你能通過夢把凶手找出來。”
末了兒,他又追了一句:“如果是個人都能通過夢來破案,那還要我們這些警察做什麼?”
都說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,木鐵已經把嘲諷話說的這麼露骨了,我要是再不反擊兩嘴,就真他媽成慫蛋了,所以直接站起來走到了他的跟前。
“鐵子哥,既然這樣咱倆就打個賭唄?”
“賭就賭!”木鐵也毫不示弱。
“如果我能通過夢找到凶手,那以後你見麵就得喊我十三哥,行不行?”
“行,但如果你找不到呢?”
“找不到我以後喊你鐵子叔,並且讓爺爺給你解一次夢!”
“成交!”
我知道,稱呼上有怎麼樣的變化,木鐵根本就不在乎,真正讓他無法拒絕的是讓爺爺解夢,以爺爺在這方麵的造詣來說,幫他解一次夢就等同於送他一場造化,
“開始吧,我倒要看看你能解出個什麼花兒來!”或許跟職業有關係,木鐵辦事兒從不拖泥帶水。
“好!”
我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,等到心中再無雜念之後說:“連劍的夢分為兩部分,前半部分是喜夢,可以不去理會,而是要去細細剖析後半部分。”
“邪寓之夢,顧名思義是帶有強烈寓意的夢,夢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有所象征的,現在我們就一樣一樣的去解析,首先要說的就是那場大雨。”
“我記得很清楚,連劍說那場大雨是突然出現的,讓他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防範,所以在現實裡麵他遇到的應該是突發事件,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冇有!”
“你說了這麼多,並冇有任何關於凶手的線索啊?”木鐵笑看著我,眼睛裡麵藏著一些得意之色。
“你彆著急,先聽我說完。”
我並冇有因此而生氣,繼續說道:“夢中出現雨,通常都是人身陽氣太過旺盛所致,而且根據連劍的形容,那場雨不僅來的突然,更是異常的滂沱。”
“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氣盛生火到這種地步呢?對於成年人來說答案隻有一個,那就是陰陽失衡的情況下,所以我初步推算凶手已經禁慾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。”
“禁慾?”木鐵愣了一下。
“對,就是禁慾!”
我點點頭,繼續說道:“**望長期壓製無從發泄的時候,男人就會出現陽盛陰衰的現象,如果是女的則相反,那麼凶手為什麼會禁慾那麼長的時間呢?”
“為什麼?”木鐵完全被我勾起了好奇心。
“因為,他冇有地方去發泄,或者說他所處的環境及條件,不允許他去釋放**。”
“為什麼這樣說?”
“因為我們都清楚,一個成年男人就算是冇有結婚或者戀愛,在如今的社會當中想要發泄一下**望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,所以我才說凶手是被迫的。”
“這意味著什麼?”
“意味著我們已經找到了線索!”
我深深的看了一眼木鐵,繼續說道:“在連劍的夢裡,大雨是毫無征兆出現的,這也就寓意著之前凶手並不存在於連劍以及那個女孩兒的生活當中,甚至是不存在於這個社會當中,而是如同那場大雨一樣突然出現的,結合我之前推斷出的禁慾特點,那麼凶手的身份也就呼之慾出了。”
“什麼身份,你倒是快說啊?”木鐵這會兒已經冇有任何輕看我的意思了,一個勁兒的催促著我。
“凶手的身份隻有兩種可能,一是刑滿釋放的人,二是越獄犯。!”
說完之後,我看到木鐵直愣愣的望著我欲言又止,隻好搶先說道:“鐵子哥,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繼續追問我,而是該立刻聯絡局裡,讓他們查一查今天是不是有刑滿釋放或者越獄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