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入配藥間。
一眼望去,那身形高大的男人,站在書案前,垂眸翻閱上麵希颺打的那一堆草稿。
此人氣息太過強硬,愣是讓這麼大的配藥間顯得狹窄起來。
但,長得好看的人,真的做什麼都好看,也是真的。
她走過去,問:“你怎麼來了?”
宗政禹抬眸瞧了她一眼,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旁。
坐下,伸出左手的手腕,薄唇一張就是命令的語氣:“診脈。”
希颺挑眉,想起來了。
上次她給他開的藥,隻是前期做的一個引子,還冇得正式解毒,藥應該用完了。
她走過去,在旁邊坐下,給他診脈。
一隻手完了後,換另一隻手。
完事兒後,擰眉道:“體內寒氣又開始了。”
其實,壓製他的百丈冰也簡單,隻要她跟他床上醬醬釀釀來一發,保準能頂一段時間。
隻不過不管對他、還是對她,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。
烈焱毒隻是靠男人並不能根解,隻會一次比一次洶湧,慢慢的養大了胃口後,遲早要變成性的奴隸。
而百丈冰,如果隻是憑陰陽結合,隻能短期壓製,不根除那就是一輩子的事。
“你等會兒。”希颺把手放在桌上,思忖著之後他的藥要怎麼給。
不能讓他知道她的血是藥引。
小祿子是他的人,這件事上不能用。
那就隻能自己親自把他的湯藥管上!
她正在思考的時候,宗政禹突然伸手過來,一把捏住她的小臂!
“手怎麼了?”
聽到這話,希颺一臉懵。
宗政禹的手揚了揚,下巴一指,又問:“這手,怎麼了?”
希颺的手被猛地抬起,露出了纏著繃帶的手腕。
她這才意會過來,原來他說的是這個?
輕輕一縮,把自己的手解救回來,她輕描淡寫地道:“吃了鹿茸,血太燥了,我這身子受不住,所以給自己放了點血。”
宗政禹把手放下,狐疑地看著她,眸光中充滿審視。
很顯然,他並不相信她說的話。
但最終,什麼也冇問,隻道:“哼!待你解決這些事後,得賠!”
希颺懶得理他。
賠毛線,要不要!
說起來,她吃了那梅花鹿,對他也是好事。
烈焱毒本來就燥,對付百丈冰很有用,但他體內的寒毒已經很多年了,想要從根底拔除,她這鹿茸、鹿肉吃下去,相當於給藥引的效果超級加倍了!
哼,算他好狗運,但凡因為那件事處罰她一點點,她都會在給他治病的時候狠狠折磨他!
希颺走到書案旁,寫了一張新的藥方子,揚聲招呼:“祿公公,麻煩你去抓藥。”
也冇跟那本朝最尊貴的男人打招呼,她轉身出了配藥間。
宗政禹的視線落在她的背影上,直到人出去了,才低喃了一句:“冇規矩!”
單以規矩而論,希家這混女的確是拿不出手。
但冇規矩的背後,是她的精明能乾,膽大心細。
方纔他翻了她的案上那些草稿,看到了一本手劄,上麵記錄了她研製解藥的思路、感悟、設想。
看得出來她做事不但認真,還很細緻。
這等人若為男子,他會考慮吸納到麾下,必定十分堪用,成就一番事業。
可她再混球,也是個女子,登不了朝堂。
希颺很快把血取了回來,小祿子也就把藥抓好了。
宗政禹抬眸看去,隻見那身姿細長高挑的人,彎腰在那檢查藥包。
小祿子並不知道這是給誰的藥,詢問:“奴才盯著的,想來不會有問題?”
希颺卻搖頭:“先不說會不會有人做手腳,萬一有人做事不細緻,給我弄錯了呢?”